Thursday, May 14, 2009

<財多身子弱> 陳雲

財多身子弱
by 陳雲

「養大一個也許不中用的小孩,要四百萬。」這話是我說的。某位港產運動員,在電視上附和那些剝削存戶行政費為生的銀行,說養大一個小孩要四百萬,勸人要預先購買理財產品,儲備基金。處於剝削鏈下端的愚昧中產者,兩夫婦要準備四百萬,大概只能在三十歲的後期生育。到時受到心理上的經費預算所限,只能夠生育一名獨子,便千方百計施以保護,產前檢查與懷孕護理、各式疫苗、聰明增高奶粉、幼兒智力課程與幼兒班面試準備、勉強講英文的菲傭與百般呵護的家長、消毒的家居……凡此種種,都會令這夫婦的寶貝兒,大有機會成為體型高大而體格孱弱、有消費主見但沒個性、機械反應快而耐性不足、合模而創意低下的小孩。這樣的小孩,注定一生為奴。然而,這恰好就是香港資產階級專政之下的「暗室培育」計劃。

更大的Inconvenient Truth遲婚遲育的夫婦犯的是人種學的致命傷,在三十歲的後期甚至四十歲的生育,幾乎註定了產下遺傳質素低下的兒童,而到發現真相時——如童年夭折,已經無法再生育了。假如香港的夫婦相信四百萬元的鬼話,遲婚遲育,或者只生一胎,香港便會面臨人種大倒退。

經歷德國納粹黨的人種優生學濫用之災難,二次大戰 之後,在崇尚個人自由和後天理性抉擇的現代社會,談人種基因比起談地球暖化,是更大的inconvenient truth,令人不安的真相。遺傳基因決定人類體魄、智力和性情的程度,可以達至八成有多,後天的成長環境、父母師長的栽培和個人的努力,可以發揮的,只是剩下的兩成左右。這是科學,但很多家長不願意面對。

人種基因優良,即使環境困頓,也可存活及成長;不優良的基因,即使多加保護,也會凋謝,只不過凋謝的過程緩慢,除了耗費大量資源,還會遺禍後世。近代至少有兩個大國,是被領導層的基因質素拖垮的,帝俄皇朝是其一,滿洲皇朝是其二。帝俄專門出產孱弱而精神錯亂的君主,令革命黨有機可乘;清初三帝之後,皇帝不再選勇武剛強者為儲君,而選仁德文弱者繼位,以致後期皇朝專門出產夭壽之君,令清朝在中葉之後,恆常處於繼承危機之中。為何王朝的劣質人種,不被自然淘汰,而可以存活?就是因為財多勢大,足以保護弱小,使其達到婚配年齡,將基因廣傳下去。滿洲皇朝是絕非經過考驗的家族,其可以入關而得天下,純屬意外。江山是檢回來的。

香港人種的DNA現代社會富裕之後,小資產階級的價值觀流行,崇尚後天的理性控制多於先天質素的競爭,濫用愛心,不願意多生而用夭折的方法淘汰劣者,更不會讓兒童盡量用自身的力量抵擋疾病,如此,逆向淘汰(negative selection)便成了勢。香港的人才競爭力日漸低下,當中一個大家不敢面對的真相,是人種邁向劣質化。此外,香港的基礎教育逐漸被女性以性別職業優勢佔據(例如社會恐懼男教師甚至男補習教師的性滋擾),從幼兒園到中學都是女教師居多,文弱的、合模的、不敢反叛和抗爭打鬥的劣種,成為備受女教師呵護的一群。很多男生無心向學,女生獲得選拔而上,形成女性上升的世代循環。這也是一個大家絕對不敢探討的inconvenient truth。

很多學者不敢展開研究,就是香港在戰後的突出成就,很大原因是由於人種優秀。新界農村和沿岸漁民的生存環境惡劣,倖存的多是強者。香港人的基因,特別是戰後逃難來港的一群,是經得起殘酷環境考驗的優秀品質。這群人在毫無節育政策的農村環境誕生,在出生的時候就面臨自然淘汰,十多個兒女只有五六個倖存。成長的環境惡劣,營養不佳,之後又要在缺少物質支援的狀態下,以徒步攀山或游泳渡海的方法,避開邊防守衛,逃離共產中國。能夠抵達香港市區的,即使教育程度不一定高,在體力和智力方面,都勝人一籌,體腦兼優的知識人員更不用說了。來到香港之後,他們交叉婚配,南北混合,而戰後初年香港的兒童生活艱苦,經過自然淘汰之後,造就了一批第一代及第二代的優秀子女。

港人都市生活質素差,壓力大,但整體壽算(life expectancy)仍長,與基因質素依然優良有很大關係。新加坡的李光耀 ,是個人種論者,以前就羨慕香港,對新加坡很困惱,因為新加坡人口大部分來自華南的農民及文盲,而且是安逸的人種,從未經過鍛煉淘汰。人種欠佳,於是新加坡只能用加強培育的方法。

剝削社會造就香港病夫然而到了第三代之後,香港社會富裕了,很多家庭有財富基礎,可以為子女投資,政府也有豐富的儲備和稅收,可以亂花錢。由於缺乏英武的政治領導力,濃罩香港的是愚昧的中產理性,崇尚人工的理性控制環境,於是各式的兒童醫療和保健品充斥,各類的教育基建投入服務,連學校也裝上密閉冷氣。辦公室、商場和公共交通工具是密閉的,連廁所也是密閉的,病毒就有培育和傳播的環境了。

最要命的,是此地的資產階級窮凶極惡,剝削驚人,員工病了也不敢告假,很多傷風感冒藥竟然違反醫療道德,宣傳其紓緩頭痛、收緊鼻涕和減低疲倦的功能,唆使病人隱藏病癥,繼續超時加班,完成老闆的任務之後,還要到夜店消費,支撐都市繁榮。帶病者不能退下,天天在密閉的辦公室和公共交通工具傳播疾病。香港很多人胡亂食藥,以為多開特效藥的醫師就是好醫師,令體質得不到鍛煉,反而細菌病毒就得到鍛煉,可以遇強愈強。

如此,港人體質弱了,但醫藥企業和醫療集團就發了。我旅居德國六年,德國的醫生絕少濫用藥物 ,傷風感冒只是探測一下有否併發症,然後吩咐請假,在家多休息,多飲水,多食生果就是。有一次,我忍不住頭痛和鼻涕,手空空從診所出來,香港食慣的 Panadol傷風藥又用完,便拿盒子到藥房照辦買藥,怎知被藥劑師訓了一頓,說他們德國不賣這些東西。他還解釋了他那一套對其主要成分 paracetomol(撲熱息痛)的看法。天生天養藥劑師一定在嘲笑我這個東亞病夫了。

我其實不是,我父親也是醫師,他受的是往日師徒傳承年代的訓練,他師父有一個信念,就是兒童必須經歷一次嚴峻的高燒考驗,以便日後體格好些。我十歲有一次感冒,發高燒,爸爸看了看,特地出了門,不理會我。媽媽在埋怨,我只好猛飲水,寬解衣服,在外邊走動,吹風和深呼吸,令身體涼快。忽然,高燒退了,此後不再受高燒之苦。我現在也用這個方法來對待我寄養的兒子。連高燒都抵不過,有什麼本領活下去?日後活到中年,成了家,那時病痛纏身,便會累己累人。瘟疫、流感等,是考驗人種,淘汰劣者,沒什麼可怕的。用各種方式來過分呵護劣者,結果只是加強社會的各種禁制,並且令人種走向劣質。天生天養,自然淘汰。劣者的犧牲是慘痛的,也是偉大的,他們令細菌病毒與人體交手,適應下來,最後與宿主和平共處,不再傷殺人類。人類能夠適應細菌病毒,靠的是一代代前人的犧牲。然而,龐大的現代醫療事業和各種社會控制,都不會放過疫症的機會,承機大發淫威,最終引致逆向的人種淘汰。「到地獄之路,由善心鋪成。」信焉。

文﹕陳 雲

編輯:曾祥泰

http://hk.news.yahoo.com/080315/12/2qntl.html

隊冧佢 (曹仁超 Milk 訪問)

by 陳曉蕾

(讀到曹仁超的訪問,更覺得所謂的〔三十五個生活壓力〕是騙局!
唔好一世供樓,唔好為份糧打工,唔好為證書進修,唔好再用四百萬養大一個孩子,就是逃離騙局的第一步,但點發圍,就各顧各啦~)

M:你在1948年出生,又是一個BABY BOOMER(戰後嬰兒潮)的受訪者了。

C:以中國人來說,我差不多算是最早的BABY BOOMER。在四八、四九年左右,國共內戰已到尾聲,爺爺支持共產黨,將資金搬回上海,而那時候我老竇(爸爸)在香港做生意,她到上海娶了我媽媽便回香港,我在上海出生的。五○年左右,大陸「抗美援朝」,而當時我們家族主要做煙草代理生意,抗美援朝將我們由「愛國份子」變成「黑五類」;加上當時聯合國宣佈對中國禁運,煙草到港後未能運去內地,再死兩錢! 此舉對我們是雙重打擊,爺爺覺得勢色唔對,便叫媽媽帶我到香港避難三個月,於是我在三歲來香港,那才第一次見到爸爸,也不懂叫「老竇」。老竇為了氹我叫他,帶我到告羅士打大酒店(即現在的LANDMARK置地廣場)聽演奏食西餅,那時代食西餅是很「得人驚」的事情,還有食呂宋芒、上山頂…幾乎所有香港最高級的享受,都由老竇帶我去試過。他最初以為我只在香港留三個月,所以花了很多錢氹我,第一年大約花了五千港紙,大約是現在五十萬元購買力吧。後來發現我們回不了大陸,加上生意一落千丈,老竇開始酗酒,後來爆血管,再之後便過身了。我懂事時,家裡便開始變得貧窮,你可以想像我的六十年代,什麼穿膠花、油公仔、剪線頭、跟車送可樂等我都做過。

M:這種貧窮背景對你有很大影響呢。

C:坦白講,我小時不知道自己貧窮的,身邊所有小朋友都一樣,我常以為「冇飯食」先算窮,我有飯開又怎叫做窮呢?其實老竇留下小量積蓄給我們,媽媽亦很小心運用,所以我從未試過冇飯開,真正貧窮的日子不算很長。

M:那麼你從那時開始有窮的感覺?


C:現在回看,是因為太多朋友話我窮,我才知道自己窮。我認為問題在六三年老竇過身之後,他的朋友一而再地告訴我,其實我很窮。以前我常到茶樓飲茶,去食西餅,但現在不能,為什麼呢?我發現別人家裡有雪櫃、電視機,為什麼我家冇呢?因為冇錢,爸爸的朋友告訴我,因為我死老竇,很窮。窮的感覺是他們告訴我的,I WAS TOLD。最令我感受到的,是別人對窮人的歧視眼光,甚至不准許自己的女兒和我玩,怕她愛上我這個窮鬼。


M:那時代找工作容易嗎?

C:也不容易的,可以講,每個時代都有其艱難。在六十年代,找一份工作要有舖頭擔保,人浮於事,找工作並不容易,不是想做就有工作的。我在六七年中學畢業,暴動之後更難找工作,那時有工廠便做,冇就去穿膠花釘珠仔,住板間房、有飯食便行。反而我覺得現在要找工作的話一定找到,不過你們較揀擇而已。(M:以前你們的目標是搵食,現在我們的目標是發達嘛!)對啊!我曾經寫過:我們那時是搵食艱難、發達容易;現在社會是搵食容易、發達艱難。


M:現在越來越多人醉心投機,我不認為那是投資,而越來越少人工作生產,你認為這樣的社會沒有問題嗎?

C:我認為社會是圓形的,例如美國戰後四九年大衰退,有工做便很開心了;到五十年代開始興旺;到六十年代美國進入所謂繁榮期,有飯食有屋住,有安定的工作,連汽車都有,但看不到前路,所以到六十年代後期出現胡士托、頹廢派、吸毒問題等,直到八十年代初期,是美國迷失的二十年。(M:那香港的情況呢?)香港的五、六十甚至七十年代類似美國戰後,是貧窮時期,大陸不斷有廉價勞工湧入搶飯碗,老闆絕不會加你人工,窮人永遠是窮人,只有寄望下一代受教育,能夠成為香港的中產階級改善生活;(M:現在的香港類似美國的七、八十年代?)對,香港在八、九十年代至現在經歷了三十年的繁榮期,我們受過教育、有學問,而班鬼子佬(外國人)一步步撤離香港,我們對上沒有CEILING,我們REPLACE了他們的位置兼夾享受了香港的全盛時期,我們由貧窮階級進入中產階級,叻一點的更能發達!

M:那我們這一代後生的又如何?

C:但問題是,當這班人坐上中產階級的位置之後,後來的一批如何上位呢?現在你們上來,已經有我們百幾萬中產階級坐晒位,我們不會讓你們上來的!這情況類似七十年代的美國,而到八十年代後期上位的都不是中產階級,講的是INNOVATION、互聯網,二千年講的是INTERNET世代、X GENERATION。不過香港沒有X GENERATION,香港社群只得幾百萬人,如何建立互聯網呢?美國有數以億計的人口,因此能建立互聯網。

M:對啊!有年輕人投訴上一代霸著位置不讓年輕人上位呢!

C:點解我要讓個位出來?!對不對?我這個位置月入十幾萬,坐得好舒服,點解要我走啫?!我不單只不走,更專登不讓你上來!因為我沒有責任讓你上來的,這個位坐得我好舒服嘛!

M:你們那代人掌握了成功的方程式,上了位後便不斷重複流水作業,結果令到很多產業發展停滯不前呢。

C:對啊!日本也一樣!九○年代到現在都是,上一代霸著位置,死都唔改,硬係不讓你上來,所以有「望窗一族」,不過我見到日本開始有所改變了。(M:我又看不到香港年輕人凝聚了什麼力量出來呢。)所以我常說東方人有「奴性」問題,上一代人阻著,為何不反抗呢?另找商機呢?美國新一代找到互聯網、SOFT WARE、3-G、BIO-TECH等我們不懂的產業,打低美國既有的中產。當然,這班人又重複我們所做的,霸著位置,壟斷,不讓後來的上位,KILL YOU WHEN YOU ARE BABY!互聯網開始出現霸主時代,類似美國六、七十年代,我相信下一代又要用十多二十年時間去抗爭了。

M:如果我們這一代人沒有或者未能去抗爭,你會否認為是因為我們渣斗?

C:對!為何我們可以隊冧班鬼子佬取代他們,而你們不隊冧我們呢?(M:渣斗之處在那裡?)唔敢隊冧我地囉!我在七二、七三年已經在《明報》寫文章:「鬼子佬滾回老家去!」因為將來是我們的,JARDINE?WHO ARE YOU?WHEELOCK?WHAT'S YOUR NAME?HUTCHISON?乞人憎呀!我在七十年代已經預言三行時代結束,十大地產商時代來臨,我們要做HERCULES(神話中的大力士),只要讓我們雙腳著地,連地球都能抬得起!所以我們兩腳著「地」,利用香港的房地產,就可以隊冧班鬼子佬!那年代讀大學的精英,畢業時便曉得「GOOD MORNING!SIR!」、「YOUR MOST OBEDIENT!SIR!」,六十年代大部份精英最大理想是守規矩做公務員,但最後被我們這班反斗星打低晒!我們這班不服從的,有錢便買地、冇錢的買地產股,最後成為贏家,身家比他們多得很呢!我們憑著香港的房地產撈了一大筆,叻的就像李嘉誠,而這遊戲自七十年代玩到一九九七年,然後再冇新的地產企業出現,亦不能再以房地產創造明天了。

M:你所講的利用房地產的HERCULES,不單只隊冧班鬼子佬,仲隊冧埋我們這班下一代喎!因為你們碌卡碌埋我們那張啊!

C:不是你們,是四代人。第一,我們冇樓的上一代;第二,我們這一代冇樓的;第三,下一代冇樓的;還有大陸出來冇樓的。所以有四代人做我們的奴隸嘛!我們一代人搵了你們四代人的錢嘛!(M:呀~Orz…)做乜你們這代人咁蠢,仲被我們呃!一出身便整個龜殼你孭,爬下爬下,你做乜孭個龜殼呢?(M:呀~Orz…)「孭個龜殼做蝸牛」是我們SET出來的RULES嘛!點解一定要遵守我們的RULES呢?

M:即是說我們自小接受你們的教育,要尊師重道、便宜莫貪、沒有不勞而獲、要守規矩,然後一出社會便上了你們的當呢。

C:對啊!要不是哪裡來四代人養我們一代呢?有些學校提倡什麼知識博大、性格優雅,講出來堂而皇之,但對出來社會做事可能沒什麼幫助。我可以教你的,不是你的人格會否優雅,而是「如何在不犯法的情況之下發財」,這其實是大學應該提供的教育,但這些都不能公開,說出來便會被責罵為「衰人」。欺負弱小,我每日都做:回家食飯,食魚、牛、豬…這個世界永遠都是有智慧的動物食冇智慧的,「死蠢」就當然被人吃掉,但是,這些都不能寫進我的投資日記嘛。(M:你們那一代人講一套做一套,還教我們做隻死蠢的豬呢!我們徹底地被整了!)作為農莊的主人,WHY SHOULD I TEACH THE PIG TO SING?冇理由教隻豬去唱歌㗎!只要你們聽教聽話、乖乖地做豬仔,那我就有豬肉吃了!對不對?聰明的人要THINK OUSIDE THE BOX嘛!要超越上一代,就不要一味聽教聽話,永遠成為上一代的COPY。

M:今時今日在香港可以不買樓不買股票嗎?

C:你也可以去上海玩嘛~到了大陸的時候,你在社會上層,九七年後在大陸面對的環境,就類似我們在七十年代面對著你們。這個世界一定會有上層與下層,你在上層便成為既得利益者,唔好運在下層的話,你便是被剝削那班。這世上無論什麼制度都有剝削者和被剝削者,我們這一代人是剝削者,而你們是被剝削者嘛!就算是我比你勤力工作,我的財富最多比你多一個開,何解現在我的身家比你多十個、一百個開呢?因為我在剝削你嘛!你不知道嗎?我八元買匯豐銀行股票然後一百六十元賣給了你嘛!我們這一代人的成就建基於你們身上嘛!

M:你對年輕人有什麼建議呢?

C:年輕人不反叛就冇資格做年輕人,我主張年輕人反叛的,但要知道這世界不是你玩晒,所以要PLAY ACCORDING TO THE LAW,要在法律框框裡面造反,最多被人家話不道德,但要做法律容許之下的事,即是做一個「合法而不道德的人」!你們有兩個方法。第一,就好像我們在六十、七十年代覺得唔服氣,「點解要去GOOD MORNING!SIR!」?於是我們就去玩一瓣鬼子佬不懂的,去炒地皮,最後會德豐(WHEELOCK)、和記(HUTCHISON)、怡和 (JARDINE)都輸了。你們為何不去玩一瓣我們不懂的?沒理由去葡京搵何鴻燊玩嘛!每一代人都要找突破點去隊冧上一代,你們這一代人連找破綻都不去想不去做,又如何突破呢?我們很多人的死穴是「恐共」,我們身光頸靚,不夠膽去大陸玩,而你們身無分文就應該去闖,這是第二個方法─將我們成功的方法拿去另一地方玩。今時今日的香港人一定要學懂兩件事:第一,ASSET ALLOCATION,資產配置;其次是STOCK PICKING,即揀股票。

M:我們在香港一定冇得玩嗎?

C:你們在香港一定唔夠我們玩,第一,遊戲規則是我們SET的;第二,我們在香港搵老襯搵了幾十年,財雄勢大;還有,「喂~阿曾、阿任,點睇呀?搞搞佢啦~整個勾地政策啦~」阿曾與我們是同一輩的,大家碌地沙玩大,我一個講唔掂,十個如何,我們是一群人,不單只這一群,連官都是自己人,都是同一代,都有共同語言的嘛!WE ACT THE SAME,WE THINK THE SAME!有默契的,我們信奉同樣的價值,「嘩~冒牌BEATLES來港!」便一窩蜂湧去聽了,我們都是聽THE BEATLES長大的一代嘛。

M:房地產一日在你們手中,一日都仍然由你們話事呢。

C:沒錯,房地產不跌,你們又如何上位呢?你們賺埋賺埋的錢只得三個選擇:第一個選擇─買樓,一炮過,供一世,條命賣給我們;第二個選擇─租樓,凌遲,每個月割一塊肉;第三個選擇─瞓街。你們跑不掉的,甫進入這個系統,就不斷被我們吸水,我們是SUCKER,大概由十個傻佬供養我們一個,所以我們必定很肥的,所以我們飲得起十多萬一瓶的紅酒,因為PAID BY YOU,NOT PAID BY US嘛!香港被我們DOMINATE,不單只房地產,是所有的都被我們控制了。

M:你們這班人的價值觀是「錢就是一切」,你覺得這是正確的。

C:炒樓炒股票有什麼問題呢?(M:全港市民都炒樓炒股票也沒有問題?)你們不炒樓炒股票,誰來接我們的貴價貨呢?我們的貨大部份在七、八十年代建立,在九十年代派給你們嘛!所以見你們在九七年接樓的時候,我覺得你們是傻佬,我們從每呎一百元炒至一萬元,炒了一百個開還接貨?!就算每呎四千元去接貨都是傻佬,每呎四千元都賺你四十個開!我太太說,我什麼都沒有,只是有錢;而你們什麼都有,只是沒有錢!我一直相信「錢就是一切」,但這一兩年開始覺得不是了。(M:為什麼呢?)有時都唔知賺咁多做乜,以我太太的理論講:第一粒鑽石就話嚇親我;第二粒鑽石,略有驚喜;第三粒,你應酬我嗎?第四粒,我覺得討厭;到第五粒鑽石,喂,搞搞新意思吧。現在班有錢已經多錢到癲癲地亂花錢了。(M:那就不要賺太多,漏一兩粒鑽石可給我們吧!)幹嗎要給你?而且這可不是我一個人決定,是一組人的決定。